
认识吴师傅,纯属偶然。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夏天,我从涟钢转战湘东参加钢铁大会战。离开涟钢的前一天,人事部门的老肖告诉我:“你运气好,湘东铁矿正好有位司机来涟钢运钢材,你可坐他的车去茶陵。”
?翌日一早,我坐着吴师傅的车告别了曾经为之奋斗过两年的涟钢。盛夏时节,狭窄的驾驶室内没有空调,酷热如火。我见吴师傅的额头时不时滚下一串串汗珠,对他说:“吴师傅,找个地方停车休息一下吧?!?/span>
“工地上急需钢材用,我怎能休息呀!”说完,吴师傅加了一脚油门,车子跑得更欢了。50公里,100公里,200公里……回到矿里他已浑身无力,被送进医院。同事们感慨地说:“为了矿山的建设,吴师傅把命都豁上了!”
来到矿里,我经常下基层采访,听到许多关于吴师傅的故事——
吴师傅出生于贵州省榕江县侗家山寨一户农民家庭,父母早亡,过着贫苦的生活。是中国共产党把这个侗家孤儿从苦海中拯救了出来。他感恩中国共产党,18岁就报名参加志愿军当了一名汽车兵,并在部队入了党??姑涝秸崾?,他转业到桃林铅锌矿当了汽车队长。
1971年初春,吴师傅响应党的号召,报名参加钢铁大会战,从条件优越的桃林来到偏僻的湘东,在当地山沟里一位农民屋里临时安了家。
刚刚破土动工的湘东铁矿建设工地没有水、没有电、没有住房。吴师傅来不及安顿,就开着车奔驰在那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。大山岭矿井急需水泥预制块护顶,一个班只能运三、四趟,他每天坚持运五至六趟;二三O中段急需碎石打混凝土,一天只能运六、七车,他每天坚持运八至十车;节假日有的司机回家了,他不休息去顶班,积累轮休400多天……
吴师傅开车30多年。在有些人看来,汽车司机虽然无“职”,但是有“权”:掌握了方向盘,哪有不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的呢?可是,吴师傅开车数十年如一日,从不利用手中的方向盘搞特权、谋私利。在局机关开车时,他从不利用公车开车到县城买菜。平时他为矿里运过不知多少吨煤,但从不用公家的车子为自己带煤。
有一次,吴师傅去茶陵县七地公社运坑木,正好路过他儿子下乡落户的生产队。队里负责人要他趁机会帮生产队到供销社运两车化肥,一位管知青的干部也要吴师傅顺便带几车河砂。怎么办?运吧,没有办手续,违反原则;不运吧,这里又是孩子下乡的地方,说不定将影响到孩子的升学和招工。然而,此时吴师傅想得更多的还是党的利益和运输原则。于是,他耐心地解释:“矿里有规定,出车必须听调度指令,司机只能开车。你们先到矿里办好托运手续再运?!倍永锏耐竞湍歉龉苤嗟母刹刻档迷诶?,再也不好托他运东西了。
1978年4月,矿里决定他改开救护车。尽管知道开救护车麻烦事多,时间性强,责任重大,可他还是那句老话:“党叫我干啥就干啥!”
征得矿里同意后,他在床头安了一台电话机。不论是炎热的夏天,还是严寒的冬天,三更半夜电话铃一响,他就立即披衣起床出车。有时刚把饭碗端到手上,电话来了,他马上搁下碗筷去送伤病员;有时晚上看电影,吴师傅刚坐下,广播一喊,他就立马起身走向车库……
1982年3月,吴师傅被湘东铁矿矿务局工会安排到北戴河疗养。美丽的海滨风景,迷人的西山名胜,没有能把他的心拴住。规定疗养期45天,他提前半个多月就离开了风景秀丽的北戴河……吴师傅就是这样一个心里只有党、只有事业、只有他人,唯独没有自己的共产党员。
我调离湘东铁矿矿务局后,再没见过吴师傅。只记得他的大名叫吴顺才,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湖南冶金系统出名的劳动模范。
责编:周媛
二审:唐?;?nbsp; 终审:夏义凤
来源:株洲高新区(天元区)融媒体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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